第092章 九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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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 九十二章
馬車走了沒一會兒忽然停了下來。
顧青檸還沒來得及詢問怎麽回事, 腦海裏響起了霍去病的聲音：
“有人跟蹤我們。”
顧青檸一楞，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在腦海裏回道：“應該是秦始皇的人, 不用管, 繼續走吧。”
霍去病嘀咕了一句：“還始皇帝呢, 一點也不磊落。”
“你家陛下也沒少派人監視我。”顧青檸不以為意道，說完忽然想到什麽，連忙叫霍去病停下。
“你知道他們藏匿的方位嗎？把他們叫出來。”
霍去病：“？？？”你變得也太快了點。
心裏雖然在吐槽, 但霍去病還是很利索地把藏匿在暗處的暗衛揪了出來。
沒想到自己那麽快就被發現, 暗衛白了臉, 連忙解釋是陛下擔心有不長眼的人冒犯神女, 才讓他們暗中保護, 掃除障礙蕓蕓。
“既然是秦皇好意, 那便由你與我們同行，其他人不必跟著, ”顧青檸打起卷簾，隨手指了一個暗衛, “如今已是深秋, 冷風如刀，別凍著了。”
暗衛不敢不從，恭順地坐上了馬車, 接過霍去病趕車的活。
不用趕車的霍去病鉆進了車廂，不解地看向顧青檸, “你該不會是擔心我不會趕車吧？”
顧青檸在腦海裏解釋：“怎麽會呢, 我只是突然想到我們不認路, 還是有個認路的人趕車比較好。而且也應該給秦始皇一點點威懾，不然每次出行都有人盯著多麻煩啊。”
霍去病將信將疑。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
在暗衛的刷臉下, 他們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鹹陽城。
公元前350年，商鞅進行第二次變法，秦孝公把秦國的都城從櫟陽遷到了鹹陽，至今已有將近135年，歷經六代國君，鹹陽城的規模非常可觀。
光是鹹陽宮就有宮室145處，宮殿270座，占地面積之廣令人瞠目結舌。除此之外，還有劃分整齊的住宅區、手工業區、工商業區、水利工程、府庫等等。
剛進城顧青檸就感受到了鹹陽城的壯觀，感慨不愧是世界上最早的開放性大都市之一，大秦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不過再怎麽壯觀也都是兩千多年的古建築，在沒有材料、沒有工具的古代，簡陋得很。
顧青檸逛了一會兒，就失去了興趣。主要是黃土路的粉塵太多了，風一吹，就能吃一嘴的土。
太有損神女的逼格了。
因此剛下馬車不久，顧青檸就想回到馬車上。
卓文君和霍去病對於這樣的路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適，大漢也是這樣的路。
而且這樣的路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了，只有在大城中才會有這麽平整的路，出了城可就沒有這麽好的路了。
至於風吹濺起的黃土，和一條平直寬敞的路相比，一點點黃土算什麽。
卓文君興致勃勃，指向前方一個小攤，“我們去那邊看看。”
顧青檸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正想拉霍去病一起，卻見對方直勾勾看著一處地方。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青年牽著一匹馬到處向行人兜售。
那是一匹白馬，顧青檸不懂馬，只能看得出挺精神的，也挺好看的，一白遮三醜嘛！
“你喜歡那匹馬？”
霍去病點了下頭，“我先去看看。”
顧青檸順著馬看向馬主人，馬主人長得倒是挺不凡的，高大威猛，身材健碩，目測在一米八以上。
放在人堆裏特別顯眼。
猶豫了一下，顧青檸跟了上去。
霍去病撫著通體雪白的馬，仿佛像是撫摸情人，“這麽好的馬為何要賣？”
青年說自己來鹹陽城辦事，錢袋被偷了，沒有盤纏歸家，不得已只好把愛馬賣了。
“這馬我要了，開個價吧。”
“五千枚秦半兩。”
霍去病習慣性地摸袖口，然後尬住了。
愕然想起他已經不是食邑過萬的冠軍侯了，現在的他一窮二白。
還不等顧青檸開口解圍，青年似乎看出了霍去病的窘態，“我看壯士英氣不凡，想來不是常人，這馬跟著你也不虧。這樣，你若真心想要，只需給我三百枚秦半兩當盤纏即可。”
霍去病瞬間眼前一亮，不過很快黯了下去，因為就算是三百枚秦半兩，他也拿不出。
“既然說了五千，便是五千。”顧青檸拿出一枚珠子遞給青年，“你看這枚珠子值五千枚秦半兩麽？”
青年眸中閃過一絲驚艷，“這般晶瑩剔透的琉璃珠價值千金，買我的馬綽綽有餘。”
霍去病臉色微僵，陛下拿到琉璃方子並未瞞著他，所謂的琉璃不過是沙子燒的，價值千金……這馬才價值千金好吧。
顧青檸看出了霍去病的猶豫，和他對視一眼，用眼神詢問：“不想要馬了？”
霍去病轉頭，對青年道：“既如此，這琉璃珠就歸你了，馬歸我。”
交易達成後，霍去病心情極好，對賣馬的青年還存有一絲心虛，於是問：“還未請教兄臺尊姓大名？”以後等我有錢了再補給你。
“在下項氏，名籍。”
霍去病撫摸馬毛的動作一頓，什麽項，什麽籍？
顧青檸身形一僵，項籍？西楚霸王項羽？
臥槽臥槽，我居然買了項羽的馬。
兩息後，顧青檸的目光落在霍去病牽著的白馬上，不是說項羽的馬叫烏騅嗎？通體黑色唯有馬蹄是白的，這白馬和烏騅差別也太大了吧？
如今的項羽哦不，應該是項籍才是，剛過十七歲，還沒及冠自然沒有字。
項籍察覺到二人的異樣，以為身份暴露，連忙提出告辭。
顧青檸下意識道：“等等。”
項籍側頭，禮貌詢問：“這位娘子還有事？”
就是想確定一下你是不是歷史上項羽，顧青檸一時想不起別的借口，情急之下搬出了現代搭訕常用話術：“閣下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裏見過，可是楚國人？”
腦海裏卻和霍去病交談起來：“這真的是西楚霸王項羽？”
霍去病：“你問我，我問誰啊？我所知道的項籍，就是那個項羽。”那個被困垓下，烏江自刎的項羽。
想到這裏，霍去病心情有些覆雜，作為一個漢人，他對項羽著實沒什麽好感，卻也不得不承認項羽是個英雄。
項籍聞言冷汗都出來了，強顏歡笑道：“如今早就沒有楚國了，項某是秦人。”
“天色不早了，項某還有要事要辦，就此別過。”
說完，匆匆離去。
想看不出他心虛都難。
顧青檸轉頭看向一直跟著他們的暗衛，問：“可否跟上去看看那位壯士住在何處？”
暗衛：“……”陛下只讓跟著神女，暗中保護，他現在暴露行蹤不說，還被神女吩咐跟別人。
他是從還是不從？
顧青檸看出了他眼底的掙紮，又道：“你放心，吾逛完此處就進宮去，會與秦皇說明此事。”
掙紮幾息，暗衛還是跟了上去。
另一邊，項籍匆匆離去，心裏滿是不安。
月前，聽聞鹹陽城外有神跡，還被暴君尋到了。叔父本想讓人來鹹陽城打探消息，他自告奮勇，叔父不應，後來他偷偷跑出來，不想在鹹陽城中遇到了賊子。
消息沒打探到，錢先被偷了，氣煞他也。
不過在這市井中倒是打聽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比如那暴君如今就在距離鹹陽城五十裏外的一座山上，就是神跡降臨的那座山。
聽聞暴君得了神仙的青睞，在仙山中做客。
對此，項籍嗤之以鼻。若真有神靈，應該一道雷劈死暴君才是，怎麽會對暴君青睞有加。定是暴君讓人放出來的噱頭，糊弄無知百姓。
他已經打聽到仙山在哪裏，這就去會會那被鹹陽百姓吹噓得天上有地下無的神靈。
若是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立下大功，那樣叔父就不會責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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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走了沒一會兒忽然停了下來。
顧青檸還沒來得及詢問怎麽回事, 腦海裏響起了霍去病的聲音：
“有人跟蹤我們。”
顧青檸一楞，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在腦海裏回道：“應該是秦始皇的人, 不用管, 繼續走吧。”
霍去病嘀咕了一句：“還始皇帝呢, 一點也不磊落。”
“你家陛下也沒少派人監視我。”顧青檸不以為意道，說完忽然想到什麽，連忙叫霍去病停下。
“你知道他們藏匿的方位嗎？把他們叫出來。”
霍去病：“？？？”你變得也太快了點。
心裏雖然在吐槽, 但霍去病還是很利索地把藏匿在暗處的暗衛揪了出來。
沒想到自己那麽快就被發現, 暗衛白了臉, 連忙解釋是陛下擔心有不長眼的人冒犯神女, 才讓他們暗中保護, 掃除障礙蕓蕓。
“既然是秦皇好意, 那便由你與我們同行，其他人不必跟著, ”顧青檸打起卷簾，隨手指了一個暗衛, “如今已是深秋, 冷風如刀，別凍著了。”
暗衛不敢不從，恭順地坐上了馬車, 接過霍去病趕車的活。
不用趕車的霍去病鉆進了車廂，不解地看向顧青檸, “你該不會是擔心我不會趕車吧？”
顧青檸在腦海裏解釋：“怎麽會呢, 我只是突然想到我們不認路, 還是有個認路的人趕車比較好。而且也應該給秦始皇一點點威懾，不然每次出行都有人盯著多麻煩啊。”
霍去病將信將疑。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
在暗衛的刷臉下, 他們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鹹陽城。
公元前350年，商鞅進行第二次變法，秦孝公把秦國的都城從櫟陽遷到了鹹陽，至今已有將近135年，歷經六代國君，鹹陽城的規模非常可觀。
光是鹹陽宮就有宮室145處，宮殿270座，占地面積之廣令人瞠目結舌。除此之外，還有劃分整齊的住宅區、手工業區、工商業區、水利工程、府庫等等。
剛進城顧青檸就感受到了鹹陽城的壯觀，感慨不愧是世界上最早的開放性大都市之一，大秦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不過再怎麽壯觀也都是兩千多年的古建築，在沒有材料、沒有工具的古代，簡陋得很。
顧青檸逛了一會兒，就失去了興趣。主要是黃土路的粉塵太多了，風一吹，就能吃一嘴的土。
太有損神女的逼格了。
因此剛下馬車不久，顧青檸就想回到馬車上。
卓文君和霍去病對於這樣的路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不適，大漢也是這樣的路。
而且這樣的路已經算是相當不錯的了，只有在大城中才會有這麽平整的路，出了城可就沒有這麽好的路了。
至於風吹濺起的黃土，和一條平直寬敞的路相比，一點點黃土算什麽。
卓文君興致勃勃，指向前方一個小攤，“我們去那邊看看。”
顧青檸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正想拉霍去病一起，卻見對方直勾勾看著一處地方。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青年牽著一匹馬到處向行人兜售。
那是一匹白馬，顧青檸不懂馬，只能看得出挺精神的，也挺好看的，一白遮三醜嘛！
“你喜歡那匹馬？”
霍去病點了下頭，“我先去看看。”
顧青檸順著馬看向馬主人，馬主人長得倒是挺不凡的，高大威猛，身材健碩，目測在一米八以上。
放在人堆裏特別顯眼。
猶豫了一下，顧青檸跟了上去。
霍去病撫著通體雪白的馬，仿佛像是撫摸情人，“這麽好的馬為何要賣？”
青年說自己來鹹陽城辦事，錢袋被偷了，沒有盤纏歸家，不得已只好把愛馬賣了。
“這馬我要了，開個價吧。”
“五千枚秦半兩。”
霍去病習慣性地摸袖口，然後尬住了。
愕然想起他已經不是食邑過萬的冠軍侯了，現在的他一窮二白。
還不等顧青檸開口解圍，青年似乎看出了霍去病的窘態，“我看壯士英氣不凡，想來不是常人，這馬跟著你也不虧。這樣，你若真心想要，只需給我三百枚秦半兩當盤纏即可。”
霍去病瞬間眼前一亮，不過很快黯了下去，因為就算是三百枚秦半兩，他也拿不出。
“既然說了五千，便是五千。”顧青檸拿出一枚珠子遞給青年，“你看這枚珠子值五千枚秦半兩麽？”
青年眸中閃過一絲驚艷，“這般晶瑩剔透的琉璃珠價值千金，買我的馬綽綽有餘。”
霍去病臉色微僵，陛下拿到琉璃方子並未瞞著他，所謂的琉璃不過是沙子燒的，價值千金……這馬才價值千金好吧。
顧青檸看出了霍去病的猶豫，和他對視一眼，用眼神詢問：“不想要馬了？”
霍去病轉頭，對青年道：“既如此，這琉璃珠就歸你了，馬歸我。”
交易達成後，霍去病心情極好，對賣馬的青年還存有一絲心虛，於是問：“還未請教兄臺尊姓大名？”以後等我有錢了再補給你。
“在下項氏，名籍。”
霍去病撫摸馬毛的動作一頓，什麽項，什麽籍？
顧青檸身形一僵，項籍？西楚霸王項羽？
臥槽臥槽，我居然買了項羽的馬。
兩息後，顧青檸的目光落在霍去病牽著的白馬上，不是說項羽的馬叫烏騅嗎？通體黑色唯有馬蹄是白的，這白馬和烏騅差別也太大了吧？
如今的項羽哦不，應該是項籍才是，剛過十七歲，還沒及冠自然沒有字。
項籍察覺到二人的異樣，以為身份暴露，連忙提出告辭。
顧青檸下意識道：“等等。”
項籍側頭，禮貌詢問：“這位娘子還有事？”
就是想確定一下你是不是歷史上項羽，顧青檸一時想不起別的借口，情急之下搬出了現代搭訕常用話術：“閣下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裏見過，可是楚國人？”
腦海裏卻和霍去病交談起來：“這真的是西楚霸王項羽？”
霍去病：“你問我，我問誰啊？我所知道的項籍，就是那個項羽。”那個被困垓下，烏江自刎的項羽。
想到這裏，霍去病心情有些覆雜，作為一個漢人，他對項羽著實沒什麽好感，卻也不得不承認項羽是個英雄。
項籍聞言冷汗都出來了，強顏歡笑道：“如今早就沒有楚國了，項某是秦人。”
“天色不早了，項某還有要事要辦，就此別過。”
說完，匆匆離去。
想看不出他心虛都難。
顧青檸轉頭看向一直跟著他們的暗衛，問：“可否跟上去看看那位壯士住在何處？”
暗衛：“……”陛下只讓跟著神女，暗中保護，他現在暴露行蹤不說，還被神女吩咐跟別人。
他是從還是不從？
顧青檸看出了他眼底的掙紮，又道：“你放心，吾逛完此處就進宮去，會與秦皇說明此事。”
掙紮幾息，暗衛還是跟了上去。
另一邊，項籍匆匆離去，心裏滿是不安。
月前，聽聞鹹陽城外有神跡，還被暴君尋到了。叔父本想讓人來鹹陽城打探消息，他自告奮勇，叔父不應，後來他偷偷跑出來，不想在鹹陽城中遇到了賊子。
消息沒打探到，錢先被偷了，氣煞他也。
不過在這市井中倒是打聽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比如那暴君如今就在距離鹹陽城五十裏外的一座山上，就是神跡降臨的那座山。
聽聞暴君得了神仙的青睞，在仙山中做客。
對此，項籍嗤之以鼻。若真有神靈，應該一道雷劈死暴君才是，怎麽會對暴君青睞有加。定是暴君讓人放出來的噱頭，糊弄無知百姓。
他已經打聽到仙山在哪裏，這就去會會那被鹹陽百姓吹噓得天上有地下無的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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